他既如此说,斛兰有点被气到了,深吸一口气,无话可说。
“书呆子刚刚让人送了瓶药过来。”
祁牧从怀里摸出来一个瓷瓶在手上把玩。
斛兰抬头看,是一个很精致的白玉瓷瓶。
“不过,我觉得他的手未免也伸得太长了,我祁牧的人还用不着他来献殷勤送药。”
斛兰垂下眼睑,默不作声。
她本来也没指望能从祁牧手里拿到药。
“你猜,他待会儿查清你前几日干了什么,还会不会来找我要你?”提到前几日,斛兰脸上有点难堪。
“大公子只是心善才会对我多有照顾,谈不上调奴婢去青松院做事。”
祁牧没理她的解释,仍然自说自话,“我猜还是会,那个死脑筋看上什么,都是要争取一番的,但我偏偏不让呢?”他恶劣地笑了笑,“我就喜欢看有情人爱而不得。”
“你既不择手段入了丹枫院,那么理所应当活着是丹枫院的人,死了也是我丹枫院的鬼,你休想让祁成带着你脱离苦海。”
斛兰想起那晚,不由得闭上了眼睛。
祁牧临走前,忽然抛了一瓶药到她的怀里。
一个灰扑扑、丑不拉几的陶瓷瓶子。
“别毁容了,我还等着看书呆子为了你,来我面前低头求我的样子。”
祁牧走后,斛兰拧开瓶子上的旧木头塞子,凑到鼻子下面闻了闻。
哕……她差点儿要呕出来,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古怪的味道,好难闻。
五公子是不是在故意整她?那这个臭烘烘的药她真的要涂在脸上吗?还是涂吧,臭就臭点,总比五公子找她麻烦的好。
他虽然性格暴躁、恶劣了点,应该也不至于给她的是毁容的药。
斛兰闲下来才想起,中秋快要到了。
怪不得大公子会突然回来。
一上完药,斛兰就拿出从芍药那里拿回来的三页笔记,翻开祖父的本子,把三页纸粘回了原本的地方。
虽然裂痕还是很明显,但万幸不影响阅读。
她还担心芍药不止撕了三页,仔仔细细检查了好几遍,确定没有其他缺页的地方,这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