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郎中认真道:“老夫知道,你们母子俩有秘密,老夫也不想问,不过这小县地处偏远,三教九流的人时常会来此避风头,既然来了此间,那就低调些。”
“多谢。”
秦冉心中洋溢着一片暖意,他看到黄郎中摆手,便规规矩矩告了辞,回去的路上,思绪尚且翻涌。
就像对方看出了秦冉身上有秘密一样,秦冉也心知黄郎中绝非乡野村夫,不光辨出秦母身上的毒素,眼界也相当毒辣。
这般人物,又怎么会甘心隐没在山野之间,做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郎中呢?
不过,既然黄郎中没有问他的来路,他自然也不会打听人家的虚实,无论黄郎中是什么人,至少能确定是个好人,便是这一副药的恩情也不能轻易忘记,日后需得想办法报答。
说到这报答嘛。。。。。。
“这下,钱也是个难题了。”
秦冉收了收心思,多了一些忧虑。
日常生活要钱,秦母生病要钱,关键是金莲草价值千金,如果不攒些钱,万一遇上金莲草却买不起就有些尴尬了。
虽说出逃的时候随身带了些细软,后来宋云恒也送了些,但都是杯水车薪罢了。
小小乡野,上哪弄钱呢?
“少年,少年!”
就在秦冉有些头大的时候,忽然一道声音传了过来,听起来急促而高昂。
“嗯?”
秦冉微微一怔,回头便看到路边有个道士装扮的瘦削男子正目光炯炯朝这边看,左右看了看确定无人之后,他便指了指自己。
“少年,喊的就是你!”
瘦削道士招了招手,看起来热情洋溢。
秦冉眯着眼,上下打量这老道。只见那道士坐在木椅上,身前放着一个小木桌,木桌被一个画满了道家符号的黄布蒙着,木桌前还有把椅子,上面沾染的黑泥轮廓赫然便是一个臭脚丫印子。
这架势,怎么有些眼熟?
他想起了一些“不堪回首”的往事,心中冷笑,便打定主意,朝着那道士走去。
“小友不必拘谨,快入座。”
“道长,你这椅子。。。。。。”
秦冉微一侧头,嫌弃。
道士见状,溜黑的眼珠子咕噜噜直转,旋即堆出一副笑脸来,伸出手去抹了抹椅子,又把那抹下来的黑泥往自己屁股上随意擦了擦。
“坐,坐!”道士将秦冉手中的药包夺过,放在了桌上,又拉扯着秦冉坐下,随后便正了正身子,轻咳一声。
“这位小友,我观你眉宇青黑,近日恐怕不太顺利,算个命否?”
秦冉的嘴角扯了扯,拳头却已经捏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