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少府微微拱手以示歉意后,又问:“那四娘你可认识此人?”
“未曾见过。”
“这……”
见裴玉峤和尤记佳的神色不似作假,白少府语塞,他想了诸多结果,也没想过这俩人真会不认识,不死心的追问:“此女之父叫尤敬洲。”
“尤敬洲?”裴玉峤再次开始回想,若是这般,那眼前之人她就认识了。
“认识……”
白少府松了口气,果然是认识的,但他听见裴玉峤后半句,神色又僵住了。
“尤敬洲我知道,是薛明府的官人白直,可这与我何干?”
“这尤敬洲可是……”
“行了,白少府这不是县廨,此事压后再议,过两天新的明府就要上任了。”王赞府打断白少府还要说的话,神色不耐的挥袖离去,本来来吊唁这个不知名的裴府就够心烦了,这白少府还要整这出。
白少府骤然握拳,眼中一闪而过阴狠,随后神色正常,转头道:“四娘,今日诸多打扰,出殡之时我再来,告辞。”
不待裴玉峤说话,就直直的走了出去。
杨主簿阴郁的脸色微缓,拱了拱手,也走了。
整间屋子徒留跪着的尤记佳和摸不着头脑的裴玉峤。
尤记佳见人都走了,站起身,拍了拍衣袍上的灰尘,不卑不亢的站在裴玉峤面前:“四娘。”
裴玉峤点了点头,迟疑的开口:“你阿耶还好吧?”
尤记佳行礼的手一顿,平静的说:“阿耶已逝去。”
“何时发生的?”
“前几日,立夏后。”
裴玉峤下意识的抻着衣袖,眉头微皱。
且不说现在离立夏才过去了十多天,这事她不知道裴父也并未告诉她。
更何况,尤敬洲正处于而立之年,放在后世也属于正年轻的时侯,怎就?
“旬休时发生的?”
尤记佳摇了摇头,“假宁发生的。”
“怎会这般突然?”
尤记佳怔了怔,是啊太突然了,到如今她都还未走出来,掩住悲痛,闷声道。
“假宁当日,正值阿耶当值,第二日县廨来小吏喊我替阿耶收尸,说他遇歹人杀害,不幸当场逝去。”
裴玉峤越听眉头越紧,“县廨当值不应当是新入官吏吗?而且县廨今年是又招了几个不良人的,没有和尤叔一起当值的?”
“没有,当夜只有我阿耶一人。”尤记佳下意识避开裴玉峤询问的眼神,垂眸避重就轻的回答。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