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后。
“弟子跹羽,今日前来挑战族长擎白!”
台下女子铿锵有力的话语传来,众长老并无显露更多惊讶,反而面露苦色,都像是心有灵犀般抬头望向座上这个冷酷威严的男子。
一个以雷霆手段将灵鹿族掌管得井井有条的人,又能是什么善茬。不是众长老不看好她,一个初出茅庐的丫头片子能有什么本事打败曾杀了所有和擎白叫板的人。就算是父女
,也不见得放水这种侮辱人的假把式。
而跹羽又是个倔脾气,苦练五年,就为了此刻挑战擎白。长老们好说歹说都没劝过她,嘴皮子都干烂了只图“族内和平”“别给你爹添麻烦”“小心你的腿”云云。最后败下阵来,长老们直呼“苦命”,然后又废了不知多少口舌教她这教她那。阿弥陀佛,好不容易跹羽出师了,可以堂堂正正的下山领任务了。好家伙,幺蛾子整起来了。
就如现在这般。
“觉得自已练了几年,胆子也变大了?”座上擎白淡淡的看了眼底下的女儿。女儿在父亲心中永远是柔弱娇小的,这磕不得那磕不得。不过擎白看她这样子恐怕还对当年之事耿耿于怀,不由得正视了几分。
“跹羽永远不会忘记六年前族长讲的话,还请族长检查我这些年的成效。”跹羽立于台下不卑不亢的模样,仿佛虽少女青涩,但让人能够相信她也有顶天立地的能力。
六年前,小师叔闫存之死一度让跹羽崩溃,她紧紧拽着擎白的衣袖乞求闫存死的真相,可是这种残酷的任务如何能让一个孩子知道?平静地拒绝她一次无效后,于是擎白甩开她,冷冷地说:
“你僭越了。不是你想就能知道的。你就算知道又能如何,没有足以对抗的本事终究只能忍受痛苦,接受你是废物的事实,吞下所有讥讽嘲弄践踏的苦楚。”
末了,擎白幽幽地看着呆坐在地上的跹羽,为她现在失魂落魄的样子又添了一把火:
“你以为你的一腔孤勇能兑现什么,只会因为你一时的鲁莽而白白浪费了机会,断送自已的性命,耗费其他弟子长老的精力时间。我看除此之外,毫无用处。等你什么时侯能与我一较高下时,我给你个知道真相的机会。”
思绪回笼,擎白看着她半晌不说话,眼底恍然间浮现了另一个人的容貌,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好,半个时辰后,比武台见,请吴长老和杨长老让个见证。”
微风吹走遮挡太阳的浮云,束束金光霎时笼罩大地,给倚靠在柱子旁的跹羽撒了点能使人更加神圣的亮片,保她无坚不摧。
“比武开始!”场外的陈叔敲响锣鼓后,一道黑影便猛地冲向了擎白,电光火石间,众人竟只听到了“当”的一声。剑将长枪撞开,跹羽狠狠出拳砸向擎白的脸。擎白虽被掣肘,但也不是吃素的,用胳膊挡住这一拳,随后两人竟开始了肉搏。
“没想到跹羽的力度已经达到了这种程度了吗,可与族长相抗衡,这不应该啊。”台下吴长老疑惑的抚了抚他茂密的胡子,摇摇头,随后用手肘碰了碰杨长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