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秀芝张大嘴巴就要喊人。
张秋阳放下手里的针筒注射器,顺势往她嘴里塞了一个玻璃水杯,女人眼睛突兀地瞪大,似乎要夺眶而出一样。
“娘,我这也是迫不得已,这是在医院,不是在自家炕头,打扰别人休息就不好了。”
为了确保不会有人打扰,她还把三人座的布艺沙发拖拽到门口,沙发背抵着门板,外面的人根本进不来。
刚刚她可往外面撒出去不少钱,肯定要扎个够本,要不然自己的钱不就白花了吗?
忙活完一通,脑门子上都是汗。
她都顾不得擦汗,重新拿起针筒注射器,看向病床上的女人。
咦!空荡荡的。
她一直都在门口堵着,她倒希望王秀芝从窗户跳下去了,那肯定会摔成一摊肉酱,到时候直接喂狗就行。
张秋阳环顾四周,低笑着开口:“娘,你真调皮,这么大年纪了,怎么还跟个孩子一样,还跟我玩藏猫猫的游戏,让我猜猜看你在哪?”
为了方便行动,张秋阳还找医院寄了一双拐杖,不锈钢的拐杖点在地上发出哒哒哒的声音,在王秀芝听来简直是催命符。
王秀芝藏在窗帘后面,甚至都不敢呼吸,虚弱苍白的脸直接被憋成了酱紫色,浑身的血液像是被冰封了一样,前所未有的恐惧。
谁知道那种针头上是不是携带了病毒?搞不好还是脏病。
张秋阳如今又打扮得妖里妖气,像是站街女一样,大半个胸脯沟子都露在外面,搞不好就是通过跟男人睡觉来拉拢生意,要不然一个女人怎么能在短时间内把生意做得这么大。
王秀芝越想越发肯定要是被张秋阳扎了针,就会染上脏病,要是真的染上了脏病,她下半辈子都完了。
堵住嘴的玻璃杯已经被她拿出来了,可是她依旧不敢呼救,害怕张秋阳发现她。
她自己也知道躲在窗帘后面迟早会被找到,可她没办法,只希望能拖延一点时间,等到老二他们回来就好了。
等到老二回来,她一定要亲手扒了张秋阳的皮,以解心头之恨,早知道张秋阳这么混账,她当初就该把她掐死,然后再扔到荒山上喂黄鼠狼。
她这边恶毒地想着,张秋阳已经开始找人了。
“娘,你是藏在床底下吗?”她刷地一下拉开床单,失望地摇摇头:“没有呢。”
她说的每一句话都像是用锋利的凿子锤击着王秀芝绷紧到极致的神经末梢,像是黑白无常在她耳畔低语,随时要把她的命勾走。
“娘,真不是我说你,你也真是太顽皮了,我还瘸着腿,还要翻箱倒柜的到处找你。”随即,她低哑着嗓音来了一句:“那我一会找到你,可得多扎你几针。”
张秋阳对着窗帘上印出的人形轮廓,笑出声。
其实她一早就发现王秀芝藏在窗帘后面了,她又不瞎。
演了这么长时间,张秋阳也累了,扔下拐杖,舒舒服服地做到电动轮椅上,驱动着电动轮椅往前走。
其实王秀芝藏在窗帘后面挺好的,方便她关门打狗。
她就这么隔着窗帘,把王秀芝卡在墙壁和轮椅之间,当然手上的大号针筒注射器也准备好了。
阴恻恻的女生响起:“我找到你了。”
她徒手从窗帘中间撕了一个口子,把头探了进去,嘴巴还故意涂了好几层艳丽的口红,像是女鬼一样,眼珠子还滴溜溜地转。